
官員在花式“圍獵”中倒下:裝瘋賣傻 拒不交待問題
痛定思痛:哀之更應鑒之
——從“欺騙組織的悔恨”到“傷了母親、毀了媳婦、害了兒子”
“腸子都悔青了、肝都悔疼了……”侯新華試圖想出更多的詞描述他欺騙組織后的悔恨。據辦案人員介紹,在云南省紀委初核組與其談話的12天當中,侯新華與初核組人員軟磨硬泡,發誓賭咒,裝瘋賣傻,指著談話人員破口大罵,拒不交待問題。
2017年7月底至8月初,專案組與侯新華談話期間,他雖口口聲聲說自己沒事,但內心十分恐慌。辦案人員介紹,侯新華把電話卡毀壞、扔進了滇池,還將別墅里的監控存儲硬盤取出來銷毀。并安排其子購買了10部老款手機以及10張電話卡,交由其家人、駕駛員等人用于與其聯系,商議轉移物品等事宜。
在此期間,侯新華安排其子將家中的現金以及手表、玉石等貴重物品轉移至昆明市某朋友的家中。經對上述物品進行查驗,共計現金人民幣332萬余元,美元6萬余元,港幣30萬余元等。另外,還有名貴手表10塊,玉石飾品25件,以及大量名貴煙酒等禮品,分散轉移到多個朋友親戚家中。
說一套做一套,表里不一,是侯新華的一大特征。他曾多次在大會上講反腐倡廉,信誓旦旦地說“凡是有人打著我的旗號來楚雄辦事都不要理會,并把他抓起來送到公安局”,私下里卻貪污腐化。
諷刺的是,2017年6月底,在感到因自身的違紀問題可能被組織調查后,侯新華還帶領楚雄州副廳級以上領導干部到云南省紀委警示教育基地接受教育,并在現場作了一番講話。結果,此后不到一個月,他就被宣布接受組織審查。
“我的老母親一直以我為榮,如若知道我做的這些錯事,定會給她造成毀滅性打擊。這個問題,是我進來后想得最多的,也是悔得最多的。”侯新華回憶說,上小學時,有次作業本和鉛筆用完了,母親知道后,天沒亮就背著八十多斤蠶豆,翻山越嶺步行幾公里到縣城去賣。蠶豆八分錢一斤,八十多斤能賣六塊多錢。縣城一頓熱乎飯賣一毛錢,一個作業本也是一毛錢。為了買作業本,母親沒舍得買份熱乎飯,就著涼水吃了出門時帶的飯團。“每當想起這些往事,我都會心酸掉淚。”
侯新華當了廳級干部后,每年春節回家,他的母親都提醒說:“家里吃穿住行用的都夠了,千萬不要拿人家的東西。”剛開始幾年他還牢記這些教誨,但隨著職務升遷和思想松懈,就將其當成了耳旁風。“覺得那是老一輩的為人處世方法,我不一定要遵守。”
背后為他默默付出的除了其母親,還有其妻子。“我愛人是我初中到大學的同班同學,也是80年代的大學生。”在侯新華眼里,其妻子是極其明事理的人。“當初我倆在一棟大樓里上班,她從來沒有來過我的辦公室,怕對我影響不好。尤其是我去怒江工作后,兩人聚少離多,她要養育小孩,照顧家庭,但她從來沒有抱怨過什么。”
在侯新華最需要幫助的時候,這么多親人為他默默付出、無私奉獻,然而,換回的卻是什么?是他越來越盲目自信、驕傲自大,是他在違紀違法的道路上越陷越深,是他內心越來越強烈的自私自利!
侯新華兒子就讀于昆明市某學校,但因成績不好,求學很不順利。大學畢業后,其子因為工資低,受別人鼓動,決定做生意。“兒子不成器,對他影響很大。由于老婆孩子長期不在身邊,沒有教育好兒子,基于補償心理,他會處處幫著他。”辦案人員介紹說,其子瞄上某鉛鋅礦后,通過買進賣出一轉手,就賺到了近400萬元。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小伙子,一下子辦成這么大的事,只需他爸的一個電話。
兒孫自有兒孫福,人生還是要靠自己努力。“如果當初讓他自己的路自己走,不用溺愛來彌補對他教育上的疏忽,哪怕孩子工作辛苦些,但他的生活慢慢也會有起色,不至于今天和我一起接受調查。”侯新華說。
采訪結束后,在為侯新華扼腕嘆息的同時,也不禁讓人思考更多。黨的十八大以來,不少領導干部“落馬”的原因,正是由于沒有抵制住“圍獵”。現實中,很多“圍獵”正是披著人情往來的外衣,隱藏在看似溫情脈脈的情誼中,逐步讓領導干部放松警惕、喪失原則。因此,領導干部應格外注意自律、慎獨慎微,與他人的關系清清爽爽、干干凈凈,才不至于“后人哀之而不鑒之,亦使后人而復哀后人也”。(本報記者 程威 何詠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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